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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乘胜追击


  罗仁大战左车轮,杀了个棋逢对手,难分胜负。程铁牛怕罗仁有失,催马摇斧前来助战:
  “小兄弟,你先歇会儿,把车轮交给我。”
  罗仁一想也好,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喘喘气,他把双锤一分,拨马跳出圈外:“程大哥,您可留点儿神,这家伙不好对付。”
  程铁牛笑道:“放心吧,兄弟,你哥哥见得多了,他算个老几?”
  其实程铁牛明知道自己不行,但他这样做有三个目的。一、让罗仁歇一歇,以利再战,倘若罗仁有个差错,就闯不出去了。二、他想多磨一会儿时间,等待罗通的援兵。三、他看出左车轮是个急性子人,这种人容易发怒,也容易上当。铁牛打算气气他,等把他气懵了,再设法冲过去。
  且说程铁牛把大斧子一端,高声喝道:“你是车轮吗?”左车轮带住坐骑,留神观看。只见对面来了个蓝脸大汉,铜盔铁甲,手端大斧,二目圆翻,十足的英雄气概,遂答道:“不错,正是本帅,尔是何人?”
  铁牛放声大笑:“瞎了你的狗眼,连我都不认识。实话对你说吧,我父官拜鲁国公,名叫程咬金,吾乃他的长子,绰号天下无敌大将军程铁牛是也!”
  左车轮一听他是程咬金之子,直气得肝胆皆裂,“哇哇”暴叫。为什么?他恨透了程咬金。前文书咱们说过,老程闯连营时,来个假投降,花言巧语把左车轮骗过,结果把他带进御营,保康王又封官,又晋爵,实在是看着左车轮的面子才这样做的。不料想,老程说话不算,半夜逃走。为此事左车轮落了挺大的埋怨,威信扫地,保康王还差点治他的罪,现在想起来还恨得要命。用斧一指程铁牛,破口大骂:
  “姓程的,你爹是个什么东西?纯粹是个老滑头,老无赖!等本帅抓住他,定将他的舌头割掉,牙齿敲光,现在抓你来顶帐!”
  铁牛笑道:“车轮呀,你太幼稚了,岂不闻用兵之道,虚实并用,真真假假,我爹使的那叫诱兵之计,结果都把你们给骗过了,真乃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也。他老人家可以气死诸葛亮,你小子不学无术,焉有不中计之理?你休怪旁人狡猾,就怪你一肚子大粪,啥也不是得了。”
  “呸!我看你跟你爹没什么两样,快拿命来。”
  左车轮可真急了,抡开大斧,下了绝情。
  “等一等。”
  程铁牛冷不防这一嗓子,把左车轮吓了一跳。铁牛道:“左车轮,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牛道:“就凭咱俩这个身份,要用普通的打法,太叫人笑话了,我打算摆座大阵叫你看看。你要是英雄,就允许我摆阵;要是狗熊就拉倒。”
  “摆阵?”左车轮一想,我对阵可大有研究了,无论什么阵没有我不懂的,你还能瞒得过我?遂说道:“那你就摆吧。”
  程铁牛把大拇指一竖:“痛快,痛快,这才是大将的风度。”
  说罢圈回战马,来到罗仁和尤士杰身旁,压低声音说:“你们都听我的,我叫你们跑,你们就跑,千万可别留客气。”
  二将点头。再看程铁牛,诈诈唬唬,把军队排好,摆了个圆圈形。叫罗仁、尤士杰领头,他飞马来到队伍中心,这个地方最保险,摆完了,他问左车轮:“小子,你看看这是什么阵?”
  左车轮看了半天,也猜不出这是一座什么阵,因此,愣在那里,不住地琢磨。铁牛道:“你倒是说呀!噢,猜不出来了吧?你先甭急,再好好看看。”
  铁牛抖擞精神喊道:“我命令全体军兵,往前走七步,往后退三步,开始。”
  唐军“噔噔噔”往前走了七步,又往后退了三步。程铁牛问:“车轮呀,猜出来没有?”
  左车轮还是猜不出,程铁牛又说:
  “你小子太笨了,来人,再往前走十五步,往后退一步。”
  唐军奉命,又往前走了十五步,往后退了一步。
  程铁牛又说:“看他那样子,还是猜不出来,干脆咱们就往前走吧,一、二、三——跑!”
  罗仁、尤士杰乐得肚子疼,催马就跑,唐军心领神会,齐撒战马,乱抖丝缰,“哗”一声就跑下去了。左车轮这才知道上了当,气得他用手直捶脑袋。心说,我怎么这样傻?专上老程家的当?他气急败坏地传令:“追,决不能让他们跑出去!”
  番兵各晃兵刃,紧紧追赶,前面的番兵,也纷纷赶来,把唐军团团围住。罗仁、尤士杰拼出性命,在最前边开道。铁牛左右照应,他一看,离逃出番营,还有很远一段路,不由心生一计,吩咐一声:“快扔手雷!”
  霎时,几百只手雷同时抛出,“轰!”“轰!”火光闪闪,烟雾弥漫,手雷扔到帐篷上,立刻就引起大火,把草料场堆积的草料燃着,只见火光冲天,照明了天地,唐军大喊:“冲啊,杀呀!”利用烈火和浓烟的掩护,很快就冲到番营边上了。不料,正在这时候,飞钵僧、铁板道、阿尔泰亲王、洒特沁亲王、大附马撤木德、吐鲁公主、大都督桑巴木、护国禅师金刚活佛等等都赶到了,各抡兵刃把去路切断。
  程铁牛吓得直吐舌头,心说坏了,想要冲出去,比登天还难。再一看,左车轮,车轮公主也追上来了,前后夹击,把唐军困在垓心。左车轮喊道:“一个也不准放走,特别是那个程铁牛,有抓住他的,赏黄金一千两,官升三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番兵们“嗷嗷”怪叫,拼命往上进攻,眨眼之间,唐军就死伤了六百余人。突然前面响起炮声、杀声和战马的嘶鸣声。灯球火把亮如白昼,罗仁定睛一看,但见绣旗上绣斗大的罗字,原来是援军到了。
  “二路元帅来了!”
  “救军到了!”
  唐军绝处逢生,干劲倍增,打得更凶猛了。书中代言,自从罗仁率兵走后,罗通可没闲着,他一面派出探马,随时打探前敌的变化,一面传下将令,饱餐战饭,随时准备战斗。
  先锋官秦怀玉的铁甲军摆在最前面,左有大将单天长,率领项楚等四员大将和原班人马;右有老千岁程咬金,带着尉迟宝庆、尉迟宝怀等四名小将,罗通居中,前面是一万人组成的冲锋敢死队,后边是一万骑兵组成的梯队,中间夹着五千弓箭手和火铣手。这种阵式名叫五斗七星阵,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可以说无坚不摧,无往而不胜。罗通知道,眼前这场大战,是一场比人多、比士气、比勇敢、比毅力的决斗,关系着唐帝国的命运,故此才下了本钱,花了力气。
  盼哪,盼哪,突然发现番营火起,隐约约传来喊杀之声,罗通急命探马打探。探马去不多时禀报说,番兵已经开战,正在同我军激战,看样子是罗仁将军杀回来了。罗通马上传令:“点炮出发!”“咚咚咚”三声炮响,马步军兵一齐出动,以排山倒海之势,奔番营冲来。秦怀玉一马当先闯进番营,单天长紧随在左,老程紧随在右,三路人马,以不可阻挡之势,杀进垓心,罗通指挥三军轮番进攻,把南线敌军全部击溃。
  说时迟,那时快,罗仁率领唐军,很快与援军会合了,罗仁晃双锤战住飞钵僧,程铁牛、尤士杰双战铁板道,秦怀玉战住左车轮,单天长战住车轮公主,项楚战住阿尔泰,尉迟宝怀战住桑巴木,程咬金战住撒木德,罗通战住金刚话佛,双方展开了殊死决斗。唐军迅速向纵深发展,见营就放火,见人就杀,整个番营变成了火的世界。
  话分两头,且说木羊城的守军,忽然发现了大火,急忙奏明天子。李世民喝了浆粥,有了精神,亲自登城市望,众文武拄着拐杖,也登上城头,但见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整个番营都开了锅。徐军师高兴地说:“恭喜陛下,贺喜万岁,咱们的军队全线进攻了!”
  “啊!”李世民兴奋地直搓双手,问军师:“咱们怎么办?也不能这么干看着呀!”
  军师说:“按理我们是应该开城接应,不过,谁还有这种精力?”
  尉迟恭奋然道:
  “臣不才,愿领一哨军兵前去接应,让番狗看看,到底我们没被困死,还活着。”
  唐王大喜,叫尉迟恭马上行动,尉迟恭刚一转身,宝林、东方杰、侯君基、苏定方、苏山、苏海都过来了,一起请旨前去接应,李世民一概照准。众将下了城,命人抬武器鞴马。又从体强的军兵之中,选拔出五千多人,大开城门,奔番营冲去。
  李世民激动得热泪盈眶,亲自擂鼓,给众将助威,徐军师也操起牛角号,拼命地吹起来。众文武见了,精神也上来了,都帮着摇旗呐喊。书中代言,这就是精神作用,人的精神占着主导地位,它可以使人倍加勇敢,也可以使人潦倒沉沦。
  且说尉迟恭、苏定方众人,听说皇上亲自擂鼓,军师亲自吹号,大家激动万分,把饥饿二字都抛开了,迅速地冲进番营,与番兵战在一处。其实,这支唐军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战马跑不快,步兵跑不动,有很多人边跑边摔跟头,有的摔倒爬不起来,有的坐到地上喘气。即使是满怀信心的猛将尉迟恭,在马上也来回晃悠,呼呼地冒虚汗。不过,他们的影响却非常大,番兵见木羊城的唐军还没死,不由得胆战心惊,他们互相商议道:“哥哥,兄弟,快跑吧,咱们腹背受敌,再不跑就没命了!”
  番兵四散奔逃,边跑边喊:“了不得啦,李世民杀来了,李世民杀来了。”
  结果互相拥挤,互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苏定方传令放火,霎时把西线的番营全部燃着。侯君基跑进大伙房,发现了米饭、馒头,向众人招呼道:“各位,先吃点吧,肚子有了底,打仗才有劲儿。”
  “对!”他们分批进伙房,又吃又喝,饱餐了一顿。有的撑得站不起来,有的当场撑死。尉迟恭管不了这些,他一口气儿吃了十六个馒头,顿时有了力气,二次提矛上马,“哇哇”暴叫“嘿,这回我可不怕了,打到明天也饿不死了。”
  苏定方、东方杰、宝林、侯君基等相继饱餐之后,率领军兵继续往前杀,很快就与罗通、罗仁的人马会师了。
  再说左车轮,他一看形势不对头,再打下去,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急忙请示保康王,最后商定,暂时撤兵,以利再战。
  左车轮把令旗一展,下令撤退,众番兵好像大海退潮似地,向北退去。唐军不舍,仍在后面追赶,罗通怕中了番人的埋伏,急令收兵。再看,遍地都是番旗和刀枪,罗通下令,把所有缴获来的粮食、酒肉、牛羊,全都集中起来,运进木羊城,这些后事全由秦怀玉料理。
  且说老程,一眼看见了尉迟恭,忙跑过去,二人抱在一起,亲了又吻,吻了又亲,老程含着眼泪说:“大老黑,还没把你饿死?”
  尉迟恭哭笑着说:“没有,没有,差点咱们就见不着了。”
  “万岁。——”
  “万岁。”
  唐军呐喊着,欢呼着,跳跃着。
  老程把众人叫到一处,挨着个地作了引荐,别人不说,当介绍到罗通和苏定方见面时,罗通的脸上掠过一条阴影,暗中咬牙说:老匹夫,你等着我的,我非宰了你给我爹报仇不可。
  书说简短,众将把一切料理完毕,一同到木羊城给皇上问安。这时粮米早已运进城中,到处都在杀牛宰羊,米肉飘香全城,众将径直来到王宫,环跪在大殿之下,齐呼“万岁,万万岁!”李世民乐得合不拢嘴,眼角闪着泪花,逐个把众将搀扶起来,问长问短。
  当他抓住罗通时,更是感慨万分,儿长、儿短叫个不停。前文书说过了,罗成死后,李世民就降旨加封罗通为御儿干殿下,辈辈为王,因此比对其他人亲近得多。最后他抓着程咬金的手说:“老人家,你的功劳太大了,又一次救了寡人,叫孤王怎样谢你?”
  老程笑着说:“臣为国尽忠,不图赏赐,陛下何出此言?”
  李世民频频点头,说:“待奏凯还京之后,朕必重重加封老人家。”
  “谢主隆恩。”
  李世民降旨,把立功人员的名字记下来,又传旨把死者的名姓查清,将来都有追赠。徐懋功传令全军祝贺。于是,木羊城内外一片欢腾,到处是歌声和笑声。罗通奏道:“皇父,番营虽破,番狗势力犹存,且不可叫他们翻过手来,应该乘胜追击,以收全功。”
  徐军师道:“罗通之言是也,保康王兵强马壮,野心勃勃,如不趁热打铁,后患无穷。”
  李世民奋然道:“卿言正合朕意,明日就进兵如何?”
  众将一致赞同,秦怀玉道:“臣已派出探马,打探番狗的下落,待查明情况,再作定夺。”
  当日傍晚,探马回来了,禀报说,保康王已兵撤骆驼岭,埋伏下重兵,欲与我军决战。另一探马说,骆驼岭四面环山,只有东西两个出入口,番兵在西山口设下重兵守把,主将是保康王的义女吐鲁公主。众将听罢,纷纷请令。老程道:“我看这样吧,原来被困的人都不必出战,因为你们的身子太弱,应该好好恢复些日子。凡解危的人马,继续出征,等你们身体康复了,再换班。”
  李世民觉得老程说的有理,当即照准。当夜,罗通把人马点齐,留下五万军兵保护皇上和大本营,余者五万人马出征。随营的众将有秦怀玉、单天长、程铁牛、尤士杰、尉迟宝怀、尉迟宝庆、罗仁等等,老程仍担任总监军之职。
  次日,罗通向皇上辞了行,这才祭旗出发,浩浩荡荡赶奔骆驼岭。经过两日一夜的疾行,终于来到骆驼岭下,离山口五里安营下寨。当日休息,次日升帐。
  众将盔明甲亮,精神抖擞,来到帐中听点,罗通神采奕奕,传令道:“各位,现在的形势极好,我军士气大增,番兵士气低落,如果能再打一次大胜仗,西征就可结束了。但是,切记,戒骄戒躁,不可轻敌,不可麻痹大意。大家还要认真地打,严防番军反扑,死灰复燃。”
  老程补充说:“元帅说得对,你们可不准忘乎所以。本监军执法如山,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别说我到时候不客气。再又说了,左车轮、飞钵僧、铁板道这些人还在,都不是好惹的,切忌他们卷土重来。”
  众将连连称是。秦怀玉出列请令:“未将愿打这头一阵。”
  罗通点头。派程铁牛、尤士杰、宝庆、宝怀、罗仁为帮办,带兵五千出战。
  且说秦怀玉,带领众人在辕门外上马,手提虎头枪,冲出辕门,来到骆驼岭的西山口外,立马横枪,定睛观看。但见,两座山峰矗立在眼前,中间是一道山口,在斜坡上有一座巨石垒起的关城,上面镌刻着三个巨型大字“驼岭关”。关城中旌旗飘摆,密布火炮礌石,两山头架着红衣大炮,黑糊糊的炮口冲着前方。再一看,山头上密麻麻的全是番兵。这里称得上形势险要,易守难攻,看样子没有重兵是攻不破的。怀玉看罢多时,命人讨敌骂阵。时间不大,就听见石城内三声炮响,关门大开,冲出一支人马。绣旗高挑,为首的是两员番将,一男一女。就见那个男的飞马来到怀玉马前,只见他,腰束金带,挎着玉石把弯刀,胯下压骑大黄马,手中提着滚珠宝刀,内衬金锁连环甲。往脸上看,此人五十多岁,面似银盆,三绺花白胡须,腰板挺拔,细腰奓臂,可见他年轻时是个漂亮人物,在这番营之中是不多见的。在他身后是一员年轻的女将,头顶七星花鹅冠,上嵌珍珠宝石,被阳光一照,光华夺目,一根白绒鹅翎,斜插脑后。身披团花锦袍,上绣江山万代,百凤朝阳,腰束玲珑带,脚下蹬一双香牛皮战靴。瓜子面,尖下额,面如出水的桃花,白中透嫩,嫩中带粉,粉中带白,眉如柳叶,眼如秋水,鼻似悬胆,口如桃花,元宝耳,玉米牙,唇似涂朱,漂亮极了。怀玉暗想,这番邦之中还有这样俊美的女子,实属罕见,看罢多时,高声喝道:“番将,报名再战。”
  对面那个老者,单手背刀,另只手捋着胡须,打量秦怀玉,看罢多时答道:“老朽乃突厥国的丞相,吐鲁松是也,你是何人?”
  “某乃大唐前部正印先锋官秦怀玉。”
  “噢?你就是秦怀玉?”
  怀玉一愣:“怎么,你觉得奇怪吗?”
  吐鲁松笑道:“奇怪倒谈不到,我总算看见秦琼的后人了。”
  秦怀玉不解:“你认识我父?”
  吐鲁松点头:“不错,我不但认识他,我们的交情还不错呢。”
  “胡说!”怀玉怒道:“我父乃天朝大元帅,世袭的护国公,你是什么人?竟敢胡言乱语!”
  吐鲁松并不生气,他仍然笑着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老夫当年奉狼主之命,以使者身份驻在长安,与你父常有接触,因此成为挚友,后来任满回国,算来已有十年之久。那时你还小,怎会记得。你父他可好吗?”
  怀玉听他说得有理,答道:“家父久病在床,迄今未愈。”
  吐鲁松口打唉声:“生老病死,都是天算,多么大的英雄也免不了有这么一天。”
  秦怀玉道:“以往的事情说也无用,咱们放下远的说近的,你可是来迎战来?”
  “当然,我奉命守把西山口,岂能放你们过去?”
  秦怀玉冷笑道:“吐鲁松,既然你与我父有一面之识,我就得拿前辈对待你,我有一言,阁下能听否?”
  “请,老朽愿闻高论。”
  怀玉道:“形势明显在这摆着,唐军以不可阻挡之势横扫突厥,抢关夺寨,杀得你们望风而逃,眼下只剩下了这座驼岭关,你们不归降等什么?难道非落一个亡国灭种不成?你既是突厥的丞相,就应该劝劝保康王,叫他认清大局,早早投降。我主唐王乃有道明君,必能开脱他的死罪。如若不降,待我军攻破驼岭关,后悔可就晚了。”
  鲁吐松也冷笑道:“秦将军,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们突厥会败吗?你错了,失败的不是我们,归降的也不是我们,而是你们。实话对你说,我们还有三川六国九沟十八寨的人马,加起来光精兵不下百万,能征惯战的大将也不下千名,辎重丰富,军粮堆积如山,难道还怕你们不成?这些都不说,光我们这座驼岭关,你们也攻不破呀!秦将军,正因为我与你父要好,现在不能不提醒一句,赶快收兵回去,是你的便宜,不然的话可就危险了!”
  “呸!少要大言欺人,自吹自擂,快过来动手。”
  吐鲁松无奈地摇摇头说:“也罢,忠言逆耳,你有后悔的时候。”
  说罢一拨马他走了。怀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见那员女将飞马冲了过来,手抡大刀喝道:“姓秦的,既然你不听取良言忠告,就请过来吧!”
  “这……”
  怀玉一怔,为什么?他从来不爱跟女人动手,一方面是因为他瞧不起女将;另方面男女有别,打起来诸多不便,结果他一拨马也走了。回到本队,问左右:“各位将军,哪一位出阵,会斗番将?”
  话音未落,有人大喊一声:“末将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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