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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众英雄调解二侠事 雍亲王宴请北昆仑


  单表童海川把双钺交于单手,冲着北侠一抱拳:“老侠客,方才我有点儿失礼,望老侠客海涵。”
  童林到了擂台上,双钺分双剑,把南北二昆仑给分开。北侠秋田不认识他是谁,当场童林通报名姓。北侠把宝剑一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唉呀,闹了半天他就是童林童海川!曾经掌打铁背罗汉法禅,威震杭州擂。这人可够厉害的。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就从方才分双剑,就足以表明他的武艺不比寻常。但北侠要说服童林,还不是那么回事,就觉着这小伙儿不错,但比自己还差着一大截儿。北侠一笑:“噢,你就是童林!且问你是哪个门户的?你的授业恩师是哪位高人?”童林一听,又问这个了,这玩意儿话我一说出来就犯病,但是还不能不说。童海川赶紧回答:“老人家,若问童某,我自幼学艺在江西龙虎山二仙观,我的两位老恩师是何道源、尚道明。我奉师之命,下山闯荡江湖,要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这个……”北侠上一眼下一眼看了童林七十二眼,心里头那么不痛快。
  原来听说有这么个话,北侠不信,今天这话从童林嘴里说出来了,证明是事实了。他心中暗想:嘿嘿,何道源、尚道明哪,你们也太狂了!童林有什么能耐,竟敢让他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难道不怕天下绿林反对吗?老侠客想到这儿,问童林:“请问你根据什么要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童海川,你未曾说这话之前,难道你就不觉得脸上发热,心中发愧吗?”台下的老百姓一听,有那不懂事儿的哗哗全乐了。尤其西看台上金龙镖局的人,有不少拍桌子敲板凳。“哦,说得对呀!看他怎么回答呀!”这些人跟着起哄。童林脸一红,但又镇定下来了,心说:我也没做贼,我也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我得理直气壮,把这个事情讲清楚。这还是童林打下山以来头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诉说自己的肺腑之言啊!
  北侠一问,童林把双钺别好了,一抱拳:“老侠客,俺童林家住京南霸州童家庄,我乃一农夫出身,自幼学过几招粗拳笨脚,初通文墨。我就靠的是春种秋收,务农为业。因为我不学好,误入歧途,贪赌误伤老父,没有脸面在家居住,才赌下一口气,立下一条志,远离家乡前去学能耐。后来绝处逢生,误走江西龙虎山二仙观,偶遇我两位授业的老恩师,死中把我救活。我感其思,在二仙观做一名苦力工。后来我两位恩师对我很喜欢,这才传授我武艺。俺童某,学艺八载,老师不但教给我全身的本领,而且传授我子母鸡爪鸳鸯钺。临下山之时,老师谆谆教导,教给我绿林的规矩,同时让我下山别开天地,另兴一家武术。俺童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知道老师的话唯命是从,我也并没把天下练武术的人都看得不如我,这点思想我是半点都无。不信,老侠客您去调查,看看我童林所作所为有没有欺压绿林人之处。至于我童林这一次为什么到杭州来,我可不是震东侠请来的,我也不是为你们两家镖局的事,而是赶上了。因为我在北京雍亲王府效力当差。那雷春挑动是非,让韩宝、吴智广到北京找我报仇,声言要报一掌之仇。我童林没办法把他们给打了,他们怀恨在心,竟夜入皇宫院,盗走当今皇上的翡翠鸳鸯镯。临走之时,他们留下我童林的名字。当今圣上龙颜大怒,这才传旨将我下狱。多亏雍亲王再三保我,说明真相,皇上开恩,将我释放出狱,限我百日内捉拿二寇,请国宝还朝。我童林是为这个事儿负罪离开北京的。路过山东巢父林,遇见我大哥侯廷、二哥侯杰,偏赶在这时候你们杭州发生了事情。我到杭州来主要找的是韩宝、吴智广,为的是寻国宝。但是从侧面我也看出来了,那潘龙挑动是非,砸了飞龙镖局,又打了飞龙镖局的人,实属无理。因此,我童林这才给东侠帮忙。至于擂台上的亨儿,老侠客您比我清楚。这个擂,谁主张立的?为什么要立?还不都是在潘龙身上引起的吗?他不但不讲理,还要立个擂,以大压小,以武力治人。飞龙镖局的没办法了,被迫应战。我童林是跟着来了。那铁背罗汉法禅,在擂台上一味逞凶,俺童林没办法,这才给了他一掌,打得他口吐鲜血。老侠客,盐在哪咸,醋在哪酸,万事都有原因,追其根本,错就在潘龙身上。老侠客要明白事情的,应当严加训斥你徒儿,承认有错,跟东侠一解释,满天云彩就散了。可据我所知,老侠客不但不解释,还非要通过武力解决不可。您就这样把事情给激化了。刚才动手不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当然了,方才来的主儿,哪位都比我身份高,哪个都比我有名气。那些人说都不好使,我童林说话也是枉然。我也不劝老侠客,但是我觉得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这么说,一笔写不出俩绿林来!我童林当众再劝说老侠客几句,但能容人且容人,冤仇宜解不宜结。这个事情就拉倒了吧。如果老侠客非要报法禅这一掌之仇,说因为这个事情才开的二次杭州擂,那么,罪魁祸首就是我童林。我领罪,老侠客随便惩治!我这厢赔礼了!”
  童林说着给北侠一躬到地,撩衣服要磕头。那位说童林也太掉价了。不,童林做得非常正确。北侠七十多岁了,童林才三十多岁儿,从年纪上讲,这确实是个老前辈。而且北侠什么名誉,童林只不过刚出世,就身份和名誉比,照人家也差得多得多。以这个身份说句客气话,行个礼,这又算什么低贱哪?哎哟,童林这要施礼,可把北侠给感动了,老侠客赶紧用手相搀:“童壮士不可如此,老朽担架不起啊!”北侠这心一翻个儿,童林这人真不错,刚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呀。我那也是被迫无奈,说起来我何曾不知道潘龙不是东西,也何曾不知道金龙镖局做得不对呀!只是有些节骨眼儿太叫我下不来台,这下让童林把盖口全都挑开了,心说:这小伙子多仁义,不是没能耐。人家就把眼珠一瞪,非要跟我分上下、论高低,我怎么办?人家就骂我,能怎么的?人家不但没这样做,相反,以老前辈相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施礼。拿人心比自心,老朽真不如童林啊!干脆见好就收得啦。北侠正在思索的时候,震东侠侯廷、二侠侯杰、铁扇仙风流侠张子美、铁掌李元、南侠司马空、大判飞行侠苗润雨、鼓上飞仙丁瑞龙,大伙儿纷纷上台,把北侠围了一圈,全都施礼说:“老哥哥,老侠客,算了吧!您就消消气,错都在我等的身上啦!”东侠拍拍胸脯:“老哥哥怪我,好不好?我没主动找您去,没跟您促膝谈心。这个事儿您挑理挑得不是不对呀!俺侯廷领罪!”大判飞行侠也说:“老哥哥,怪我行不行?我这个中间人可好,坐到一头了。我要头天晚上到您家,把事情一说,您能有这么大火吗?怪小弟虑事不周,您就怪我吧!”南侠也说:“你看看吧,我也是了事人,却把事情给了大了!贫道我是罪魁祸首,望老侠惩治!”
  你看看,人吗,都是恭敬怕的,没有打怕的。北侠想:我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站着这十来个人,哪个身份也不比我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赔礼,我还有什么不答应的!我这阵儿再扑棱脑袋,我简直没吃过人饭哪!我不如三岁的顽童啊!北侠想到这里,刚把宝剑放到台板上,眼泪掉下来了:“各位别往下说了!老朽一时糊涂,我是罪魁祸首。我对不住大家!唉,我不是人!”北侠咣咣直踹台板,这几句话说出来,这事就算解决了。震东侠闻听,赶紧把北侠的手抓住了:“老侠客,那你说杭州擂之事……”“解散,完事了!擂台散伙儿!我愿意给飞龙镖局的赔礼认错,包赔损失!怎么罚我都行!”他这一句话可就拍了板儿了。当时,杭州擂解散,台子拆了。人们非常高兴。为什么哪?因为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要两头再死几个人,这事就麻烦了!这个结果儿挺圆满。等大家离开北高峰,纷纷回归自己的镖局后,震东侠等回到镖局设宴款待众人,席前跟雍亲王就说:“爷,您看这个结果怎么样?”“嗯。”胤禛挺满意,“老侠客,我看北侠这人还不错的。知错必改乃为俊杰嘛,嗯?让你们众位这一上台这一说好话,老头受感动,我看眼泪都掉下来了!”东侠说:“可不是!其实我们跟北侠无冤无仇,就是下边这人挑动是非,给惹起来的;不然的话,我们的交情还不错哪!”
  正说话之间,伙计进来禀报:“报老侠客,北侠秋佩雨押着潘龙,前来负荆请罪,在门外等候!”“哎哟,请!”老少英雄好几百全都出去了。来到飞龙镖局门前一看,嗬,北侠手里拿着竹杖,潘龙被五花大绑在镖局门前跪着,低着脑袋一句话不说,后边站着几个伙计。老百姓围着门口在这看热闹。震东侠觉得不忍,赶紧过来跟北侠见礼,用手搀潘龙。北侠说:“别搀他!咱们有话到里边说。我今天领着徒弟来赔礼来了。”东侠怎么劝都不行,这北侠拎着潘龙,等来到院里头,让他往天井当院一跪,北侠就说:“潘龙呀,你说这事儿究竟怨谁?”潘龙的嘴跟吃了苦瓜一样,看看大伙,瞅瞅老师:“师父,我这阵儿良心发现了!祸打根头起,确实怪我不对。我为什么这样干哪?就因为人家飞龙镖局赚了钱,咱们金龙镖局不赚钱,我瞅着眼儿热,觉得不服气儿。那面是东昆仑,这面是北昆仑,这也相差无几。同在一条街上,怎么他那儿买卖就赚钱,我这儿就赔钱哪?就这么的,我就想了个坏主意,找茬打仗,领着一伙人把飞龙镖局给砸了,还打伤了镖师黄灿。后来您老人家不肯出头,我怕震东侠他们找我,这怎么办哪?我就发出请柬,立了杭州擂,并请了铁背罗汉法禅。直到今天,看来这个祸都在我身上引出来的。东侠、你们各位,都随便处置我,我现在怎么的都行!”潘龙声泪俱下。人宁制一服不治一死。他认错了,你还能指着他鼻子硬怪他?再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话说一遍车走一转哪,人家自己都说了。震东侠过去亲自给潘龙解开绑绳,命人取衣服给他穿上。“老贤侄,别往下讲了!知错必改就是英雄啊!我不怪你,年轻人难免。这事儿完了,你看怎么样?”“唉呀,我多谢老侠客!”潘龙感激得很。这北侠领了潘龙先到后院看黄灿,看那人的伤症。潘龙往黄灿的床前一跪,一再说好话。黄灿一看,虽然说我挨了打,可是人家如今负荆请罪,我还有什么说的!把那过去的事儿也就不计较了,便拦住潘龙,也直说客气话,双方是握手言和。
  震东侠侯廷把北侠让到正厅,设宴款待。在席前,北侠从袖里头拿出纸单来,这可不是平常的纸,上头有戳子,有印,开着纹银五万两。东侠一看就愣住了:“啊,老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唉,不管多少,表示我的意思。这是我请罪,包赔全部的损失。你就收下吧。”“唉呀!”东侠说,“这可不能接收!过去的事完了就算完了,砸坏点桌子板凳,打伤几个人,这算个什么哪!我有钱医治,请你带回。”“哦,不不……”北侠说,“你要不收,你是还记恨我,这个仇还算不结束!说什么,我拿出来的钱不能往回再收!”东侠说什么也不要,两个人争来争去。雍亲王在旁边一看,不耐烦了:“东侠,既然老侠客一片盛情,却之不恭,你就收下吧。来日方长,你再用其它方法补报不是一样吗?何必在这上面争让不休呢!”震东侠赶紧站起来,躬身施礼:“是,遵命!”这才把银子收下。
  北侠一愣,一看这位是谁?哪个门哪个户的?看看在座的一介绍差不多都认得,就这位眼生,问东侠:“这位是……”“啊,我还没给介绍哪。”为什么不介绍哪?他这玩意儿为难,贝勒爷的身份还保密,所以东侠但能不介绍就不介绍。这北侠问到头上了,东侠实在回避不开了,这才吞吞吐吐说:“啊,这位是……啊,是北京的……嗯,买卖家的掌柜的,姓赵。”为什么说姓赵哪?百家姓里姓赵的头一个,这样不犯罪啊!所以这么一说,贝勒爷也点点头说:“对对,我姓赵,叫赵掌柜的。”北侠也不知这里面有什么奥秘,也只好躬身施礼:“啊,见过赵掌柜的。”“啊,别客气,别客气!老侠客请坐。”反正北侠就发现这赵掌柜的有点儿来历,坐的正座儿,前呼后拥。他那儿一发话,东侠毕恭毕敬,但是不便深问,吃了几杯酒,领着潘龙这才告辞。众人送出门外,北侠回去,又把潘龙训斥了一顿,潘龙表示愿意痛改前非。
  当晚无话,到了次日,天刚见亮,东侠、二侠、童林、苗润雨等侠全来拜会北侠。北侠领着潘龙出来迎接,把老少英雄接到里边,也盛宴款待。东侠说了几句客气话,跟这些伙计头目见见面儿。这叫通融通融感情儿。上边儿完了,底下也得完事。你看那阵儿都是仇人,一见面拧眉瞪眼,到现在喜笑颜开。东侠见完之后,从怀里拿出开了两万两银子的那么一张条子,交给北侠。北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东侠一笑:“我这是小意思。你给我五万,我要是给您回来五万,这归为天机。我少拿点儿,拿两万。别的没说的,在动手其间,金龙镖局的也有不少受伤的,给大家分散分散,买点酒喝,算我的一点心意。这个你无论如何得收下。”北侠一看,不能推却了,赶紧把伙计头目全叫进来。屋里还装不下,还有院里的,好几百号哪。北侠把这张银票往空中一举:“都听着!这是两万两银子的银票,震东侠赏给你们的!大有大份,小有小份。还不谢过侠客爷?”“谢过震东侠!”谢过侠客爷,大伙过来见礼,把银票这才收了。东侠还说:“老哥哥,明天请您赏脸,带着潘龙镖主,还有其他众人,赶奔镖局子,我那块儿请客。”“嗯,不不……侠客爷,这就够瞧的了!都两便吧。我拜望你们了,你们也拜望我了。镖局子还有不少事情,谁也就别麻烦谁了。我明天绝对不去。”“老侠客,哪天不去都行,明几个您可得去。”“哦,此话怎讲?”“明天不是我请您,是我给您介绍的那个赵掌柜的明儿个请客,您可不能不去呀!”“哦,赵掌柜的请客。”北侠没法推辞了,“好吧。”当时几个人话说定了,东侠领人告辞。
  次日天刚见亮,北侠梳洗已毕,就带着潘龙和两个探子手起身,赶奔飞龙镖局。东侠早早就在这儿等着,童林也在这儿等着,一见着北侠,携手揽腕来到后厅。雍亲王在屋里坐着。一进屋,北侠赶紧施礼:“哎哟,掌柜的,您好!”雍亲王站起来,一抱拳:“老侠客,您真赏脸!今儿我可是东道主,请您喝几盅。”“啊,赵掌柜的有请,我焉敢不来呀!”“这不来了吗!请坐请坐。”这会儿没别人,都是出头露脸的人物。潘龙领着那两个探子手到下边去吃。屋里摆了两桌。正座是雍亲王,正垂手东侠,客位是北侠,余者众人左右陪伴着,连童林都坐了末座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震东侠一笑:“老哥哥,您知道这赵掌柜的是谁吗?”“哈哈,东侠,反正我觉着这里面有点儿文章,我不敢深问。”“老哥哥,实不相瞒,你看这屋没外人,我跟您说,这赵掌柜的并非旁人,乃是当今圣上康熙皇帝的四皇子,恩封雍亲王贝勒胤禛。”这一句话不要紧,北侠的脑袋嗡了一声。在那封建年代,那还了得!皇上的儿子,贵为亲王哪!当时北侠就有点见汗哪。他心里说:闹了半天,东侠府里头还住着个王子!幸亏没经官,这一经官我们非输到底儿,还用别的吗?王爷笔尖一逛荡,我这镖局子就得查封。要这么看来,东侠可够厚道的。但愿和了,不惊动官府,没有以势压人。所以从这一点上讲,北侠就更感激震东侠了。老头赶紧把椅子往旁边一拉,跪倒在地,给雍亲王磕头。胤禛用双手相挽:“老侠客,请起请起。你听我说啊!咱们这是私人便宴,别提官府的事。我也是个普通的人,用不着王子长王子短,要那么一来,我便更受拘束了。嗯,咱们随随便便。其实这次我跟海川出了北京,就是为了见识见识,交几位朋友。咱们都以朋友而论,快坐下。”
  北侠这才坐下。你看不说明真相,不受拘束;说了真情,怎么的这玩儿也受拘束。但是谈了一会儿话,北侠一看雍亲王一点儿官儿架子也没有,平易近人,谈笑风生,随便得很,自己也就不那么紧张了。因此他就问:“王爷,你乃一国金技玉叶,轻易离开北京,不知所为何事?”“唉,老侠客甭问了。这不是为了海川吗?海川在我府里当教师爷,好日子过了没一年,出了事,摊了官司。有俩猴崽子韩宝、吴智广夜入皇宫,把我爹的国宝翡翠鸳鸯镯给偷走了。偷走了不说,还留下海川的名字,结果海川摊了官司。我在我父王面前一再保本,我爹才开恩,把童林释放。放可是放了,给一百天的期限,让童林负罪出京,寻还国宝,捉拿贼寇。你想想,一百天的期限才几天?现在都过了两个多月了,国宝还没找回来,盗宝的贼寇也没找着。想起来,我真替海川发愁啊!可怎么办哪?大不了我还得二次进宫,见我爹说点好话,容其缓限呗。就这样我跟海川出来了。我也是替他着急,也想看看各位英雄好汉,结识结识江湖的豪杰。”“啊,是这么回事!”北侠也发了愁,“请问王驾、童贤弟,那么这个国宝,你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童林口打唉声,晃晃脑袋,不提这事。一提这事,童林当时心里就堵个疙瘩。北侠说:“童贤弟,你呀不必着急,爷您也只管放心。要光靠你们爷儿俩,这事恐怕万难办到,但是咱们群策群力,咱们两家镖局子天下英雄加起来,不下七八百位。人多了就有力量啊!咱们大伙儿帮着寻找,一定把盗宝的贼寇抓住,请国宝还朝。您看如何?”“哎哟,老侠客哪,我代海川可谢谢您了!咱们话说一句,还得仰仗着诸位!”“哎呀,小民万死不辞,愿为童贤弟和爷您效劳!”这一句话拍了板儿了,可在席前又说来说去。
  北侠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不爷也在这儿,各位英雄也在这儿。我海川兄弟这人太好了,但是刚出世还没有个绰号。是不是咱们大家应该给他赠个号哪?”“对对对!”众人都乐开了。“应当给赠个号!看看应当赠什么好哪?”大伙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铁掌李元说:“这么办行不行?我兄弟力量大,是不是应该叫大力昆仑侠?”有的人点头,有的人晃晃脑袋,这名字不好听。还有人提:“这么办得了,叫忠义侠,又忠厚又讲义气,叫忠义侠怎么样?”有些人认为这名太庸俗,也没太同意。有的说:“这么办得了,要不叫这个别开天地侠。”轰,大伙全乐了,这名太不恰当了。北侠后来想了想:“诸位,我给提个名怎么样?不一定对。当今的世界有东侠,有北侠,有南侠,有西侠。我们几个占着四方面。现在这中间还没有,能不能给我兄弟送个绰号叫震八方紫面昆仑侠?”北侠这话音未落,博得大家热烈喝彩声:“好!”“这个绰号响亮得很!”“这绰号名副其实!”“同意!赞成!”最后北侠问贝勒爷:“您看这绰号怎么样?”“嗯。”胤禛美滋滋点了点头,“我看正合适。你看,你们东西南北四方面都有了。我们海川在正中,震八方,他还是紫面,昆仑是有力量。嗯,我同意。就这么定了。”从这往后,童林才有了美称。要说这个人的绰号啊,得大伙公认,没有关上门自己给自己起个绰号,那谁承认哪?说光有了绰号,这几个人知道不行,得贺号呀。大家一商议,就今儿晚上,把大伙全召集起来,当众给海川贺号,还要隆重准备一个仪式。哎哟,就像过年似的,大家全动员起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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