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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秦叔宝智过潼关口 罗士信活捉魏文通


  杨林和秦琼战在一起,秦琼双手捻枪,把罗成传授的王虎断命枪的招数施展出来,杨林抡棒接架相还。一边打着,杨林偷眼观看,见秦琼的大枪上下翻飞,真好像乌龙搅海、怪蟒寻食一般,不由得暗自赞叹:秦琼真是一条好汉,可惜我二人无缘,不能把他收在身旁。又一想:杨林哪!你太糊涂了,你和秦琼既有国仇,又有私仇,人家说的明明白白,你还可惜他什么?现今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呀!杨林想罢,招数加紧,双棒挂风。秦琼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三十几个照面之后,秦琼偷眼观看,暮色苍茫,天快黑了,上官敌也跑出很远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又一想,就这样跑怕是跑不脱的,一则人困马乏,二则众寡悬殊。怎么办呢?秦琼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虚晃一枪,拨马跳出圈外,高声喝道:“杨林!有胆量的你跟我来。”说罢催马钻进道边的树林里去了。杨林火往上撞,催马就要进林追赶,大太保罗方急忙拦住:“爹爹且慢,您看,这座树林,树木庞杂,野草丛生,十分险恶。尤其天色已黑,秦琼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倘若遭到暗算,对咱们不利,请爹爹三思!”杨林道:“依你之见呢?”“依儿之见,咱们在树林外边来回走动,虚张声势,他定不敢出来,您再派人回京调兵,天亮以前大兵就能来到,那时把树林包围,逼他投降。他要不出来,就放火把树林点着,四外开弓放箭,秦琼纵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脱。”杨林点头。他一面派四太保回京调兵和弓箭手,一面命众人在林外游动,并且高喊:“秦琼!你跑不了啦!快出来投降吧!再不出来可要放火烧林啦!”喊一阵,停一阵。这时天色已经漆黑,隐隐约约听见林中有马铃的响声,知道秦琼在里面不敢出来。大约三更天,援兵开到,杨林命把树林围了个水泄不通,并往里搜索,外边让弓箭手严阵以待,秦琼只要一露面,就开弓放箭。一直搜到天亮,也不见秦琼的踪影。杨林心中疑惑,后来搜到一棵大树下面,抬头一看,树上挂着一串战马的威武铃,被风一吹,隐约发出响声。原来秦琼用这串响铃作了自己的替身,哄得杨林在这里白白等了一夜,秦琼早已跑了。杨林一看上了当,心中更是有气,吩咐左右,点齐人马,追!他自己一马当先又追了下去。
  且说秦琼使用了个“挂铃脱身”计,把杨林稳住,他从另一方逃出树林,不敢上马,牵着马轻轻走出三里多地,这才飞身上马逃奔潼关而去。秦琼在路上追上了上官敌,二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直跑了一夜,次日天亮,来到了潼关之下。秦琼往关上高喊:“弟兄们听着,我二人奉了靠山王所差,出关办公务,快快开关!”守关的军兵一看,原来是靠山王的十三太保秦琼,赶紧报给守关大帅魏文通。魏文通听说是十三太保来了,不敢怠慢,赶紧率人到关外迎接。魏文通在马上抱拳说:“十三太保!您这是从哪儿来,意欲何往?”秦琼还礼说:“秦琼奉靠山王差遣,赶往山东,这是王爷的大令,请魏将军放行!”魏文通看过令箭,果然是靠山王的金皮大令,就说:“既然如此,请十三太保二位进关。”说着往里相让。秦琼和上官敌已是人困马乏,又渴又饿,再不吃点东西,人也走不动了,马也跑不动了,再紧急也得休息片刻。哥儿俩随魏文通来到帅府门外下马。秦琼说:“大帅!我二人还等着赶路,请命人把我们的马喂好饮好!”魏文通一面派人喂马,一面请秦琼、上官敌进府。二人洗漱已毕,设宴款待。秦琼和上官敌早就饿坏了,哥俩狼吞虎咽,转眼吃了个酒足饭饱。魏文通在旁相陪,看二人急慌慌,以为公务紧逼,并不起疑。饭毕,又忙上茶。二人喝了茶,便起身告辞。魏文通不便挽留,送到府前。从人把马匹牵过来,魏文通发现秦琼的黄骠马没有戴威武铃,问:“十三太保!你的战马为何不戴威武铃?”秦琼随口答道:“因王爷催促甚紧,一时慌疏,没有戴铃。”魏文通知道秦琼是靠山王的红人,早就想在他面前讨好,便命人把自己的一付心爱的威武铃取来给黄骠马戴上,秦琼谢过,就和上官敌飞身上马而去。魏文通刚把二人送出潼关,忽有人禀告:“大帅!靠山王驾到!”秦琼闻听,吃了一惊,和上官敌一催战马,就跑下关去了。魏文通发愣,心说:十三太保这是怎么了,为何走得这么慌忙,王爷来了连个面儿也不见,只好拨马到西关外迎接杨林。他抬头一看,见杨林风尘仆仆,脸色苍白。十二家太保也都衣冠不整,气喘吁吁。魏文通忙下马施礼,说:“臣迎接王驾千岁!”杨林厉声问道:“我且问你,秦琼可曾来过?”“回王爷!十三太保来啦,还有中军官大人上官敌!”杨林急问:“他二人现在何处?”“他们说奉王爷大令派遣,去到山东公干。我才把他们送走!”“什么?”杨林急得一拍大腿:“好你个没用的东西,谁让你把他们放走的?秦琼乃朝廷反叛,老夫正率人追赶,你倒把他给放了。来人!把魏文通给我绑了!”魏文通吓坏了,急忙跪倒求饶:“王驾息怒!臣有下情回禀。秦琼所做所为臣一概不知,况且他手中拿着王驾的金皮大令,臣怎敢不放?望王驾手下超生,谅秦琼逃走不远,臣愿把他捕回,立功赎罪!”杨林本来理亏就顺水推舟说:“好!我命你火速追赶,把秦琼捉回,不得有误!”“遵令!”魏文通一面把杨林众人请进潼关歇息,一面命人带马抬刀,带了五百名骑兵,大开关门追赶秦琼去了。魏文通跨下骑的是宝马良驹九点桃花兽,脚力最快,再加上魏文通立功心切,人借马力,马借人力,追了一个时辰,就把秦琼追上了。魏文通高声喝喊:“秦琼,我看你往哪里跑!”秦琼早已料到了这一着,他和上官敌一边跑一边商议,正好前边有一条岔路,一条通东北,一条奔西北。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哥儿俩各奔一方。上官敌投西北大路去了,秦琼往东北大路奔跑。到了此刻,秦琼的心里倒不怎么慌张了。他回头一看,见魏文通身后没一兵一卒,秦琼心里有了底,便把马带住,拨转马头,手握金枪,立马等候。片刻工夫,魏文通已经来到。他双手握着锯齿飞镰大砍刀,圆睁双目说:“秦琼!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秦琼笑道:“魏将军,秦某法犯何律,罪犯哪条?因何叫我受缚?”“你是朝廷要犯,罪在不赦,何言无罪!”
  秦琼说:“当今皇上杨广的所作所为,想魏将军也都知晓。我秦琼反他反得有理,你魏文通保他岂不是助纣为虐吗?”“秦琼!有道是臣不言君过,我只知尽忠,不管你有理无理。”“魏文通!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休要自讨无趣!”魏文通大叫:“姓秦的,休走,看刀吧!”说着双手晃刀搂头就剁。秦琼知道魏文通乃大隋名将,不敢轻敌,赶紧双手举枪往外招架。两个人马来马往,刀枪并举,战在一处。秦琼偷眼观看,魏文通果然是好刀法。这魏文通五十来岁,血气尚足,力大刀沉,十几个回合之后,秦琼渐渐不敌,直累得盔歪甲斜,带散袍松,枪招散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秦琼一想:我还是跑吧!虚晃一枪,拨马就跑。魏文通不舍,紧紧追赶。不过,魏文通虽然刀马纯熟,要想马上就把秦琼抓住也不容易。就这样,追一程,战一阵,秦琼且战且走,慌不择路,跑进大山之中,只见山连山,岭连岭,连绵不断,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山。跑了一夜,到了次日天色破晓,魏文通仍在后边紧追不舍,高声喝喊。可巧遇上在山崖上睡觉的傻英雄罗士信。
  罗士信在山崖上看见哥哥秦琼,真是高兴坏了,又见后边有一员大将追赶秦琼,罗士信急了,他顺手搬起一块巨石,足有五六百斤,照着魏文通头顶砸下,嘴里还喊:“小子!我把你砸成肉饼!”
  魏文通看看就要追上秦琼,心中正高兴,活捉秦琼就在眼前了,忽听头顶上有人喊叫,抬头一看,见一块巨石照自己砸来,吓得魏文通魂飞胆裂。魏文通不愧为隋朝名将,经验丰富,只见他一手提刀,一手扣住马鞍的铁过梁,用力往上一提,双脚点镫,人借马力,马借人力,往前猛的一蹿,出去有一丈多远,刚刚过去,就听巨石落地,“轰隆”一声,砸得地上石块四溅、砂土飞扬。魏文通的战马受惊,咴儿咴儿乱叫,前蹄扬起,差点没把魏文通掀到马下。“吁!吁!”魏文通费了半天劲,才把战马稳住。他自己也汗透征袍,心跳不止。心说:好险哪!好险!抬头再往上看,山崖上却没有人。再找秦琼已无踪影,真是又气又恨。他站在那里愣了片刻:是追秦琼呢,还是回潼关?回潼关见了杨林如何交令?老王正在气头上,绝不能轻饶自己;再追下去吧,看来这山里肯定有秦琼的人,我自己人单势孤,岂不吃亏。又一想:我魏文通刀马娴熟,武艺出众,绿林草寇岂是我的对手。再者,大将军宁死阵前,不死阵后,我岂能临阵退缩?想到这里,魏文通抖擞精神,双手端刀又追下去了。
  秦琼本来已经身逢绝境,不知何人救了自己,事在紧急,无暇顾及,催马又往前跑,翻山越林,一口气跑出去七八里路,刚想歇息,忽听背后有人呐喊,原来魏文通又追上来了。这时,秦琼抬头往前看,见有一道山岗拦路,四外杂草丛生,无路可走。秦琼在马上长叹一声:“这真是人生有处死有地,看来秦某性命休于此地矣!”正在这时,忽听对面一声炮响,号角齐鸣,旗幡招展,山岗上下伏兵四起,杀声震耳,真好像山洪暴发一般,吓得秦琼倒吸一口冷气,以为中了埋伏。这时只见兵分左右,正中红旗高挑,上书:“山东义军”四个大字。旗脚下飞出几匹战马,为首的正是三弟徐懋功;左有尤通、王君可,右有单通、程咬金;背后都是“贾柳楼”结拜的众弟兄。徐懋功催马来到秦琼面前,口称:“无量天尊!让二哥受惊了!请恕小弟迎接来迟之罪!”众弟兄也都围拢过来二哥长、二哥短的,真是亲热得不得了。程咬金竟然咧着大嘴哭了起来:“二哥呀!你可把我想坏了!”秦琼这时如傻如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是作梦不成!”徐懋功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没有睡觉,岂有作梦之理。二哥!请你快到岗上歇息!”众人一拥而上,把秦琼接到林中,上了山岗,见岗上高搭帐篷,密布鹿角,有义军巡哨。这时,从对面帐篷之内走出一人,眼望秦琼,高呼:“兄弟呀!想不到你我又见面了。”秦琼一看,原来是老哥哥义仆秦安。兄弟二人抱头痛哭。秦安说:“兄弟别哭了!咱娘和我弟妹还有孩子怀玉都在这儿呢!”秦琼急忙来到帐中,见母亲端坐在高椅之上,妻子贾氏、儿子怀玉、乳娘张氏俱在。秦琼心如刀绞,急忙跪在母亲面前说:“娘啊!都怪孩儿不好,连累老娘受苦!”说罢抱住母亲的双腿放声痛哭!秦母一看是儿子秦琼来了,悲喜交加,抱住儿子也哭了起来。贾氏、乳母和怀玉也都哭了起来,在一旁的人无不落泪。
  原来,徐懋功、单雄信等人在济南劫牢反狱救出程咬金、尤俊达,齐集长叶林小孤山后的山洞里隐蔽起来,所以唐璧、徕乎尔搜山没有看见一人。徐懋功派人打探搜山的人已经撤走,查点人数,俱已到齐。因为小孤山地势虽然险要,但离济南太近,怕有大军再来搜山,于是把一应之物带好,准备西移。徐懋功忽然想:秦二哥的家眷没有接出,我们原住“贾柳楼”时,出来进去多有人看见,又都知道是为秦母祝寿来的。如今我们反了山东,会不会有人告密。虽然说秦二哥是杨林的十三太保,他们也许不敢为难秦府,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派了小白猿侯君基去秦府打探消息,其余人等顺山路向西而去。侯君基白天行动不便,到了晚上,他利用夜行功夫翻城到了秦府。这时秦母、贾氏和罗士信已被抓进大帅府。侯君基探听明白,急忙回到小孤山,顺山路向西找到徐懋功禀报了情况。徐懋功命他急速回济南暗中保护秦母等三人,然后又派人到赴京的大路上等候,准备在囚车押进京时,把人拦劫下来。侯君基再回到济南时,贾母三人已被押解上路。侯君基打听明白,就顺着赴京大道赶了下去。谁知一直赶到半夜,也没有赶上。原来是罗士信逃出囚车,拉着秦母、贾氏的囚车,没有顺进京的大道走,而是顺着进山的大道而去。侯君基感到不对,又返回到进山的岔道处,听见有马蹄声,这才顺着进山的大道追去。半道上他看见徕乎尔带着人马前进,但没有囚车。他越过徕乎尔的人马到了前边的山林里,发现了秦母和贾氏的囚车,又发现罗士信坐在树旁睡得正香。后来,徕乎尔手握大枪要扎死罗士信的时候,他在暗中打了一块石子救了罗士信。罗士信追徕乎尔去的时候,侯君基就把囚车的锁头打开,救出了秦母、贾氏,把她们安排在一个安全地方,再回来找罗士信的时候,已经人影全无。原来罗士信急疯了,一个人跑回济南去了。侯君基没有办法,只好先把秦母、贾氏救回义军。另外,徐懋功又派樊虎、连明出去把乳母和怀玉、秦安找到,也送回义军。义军在山里向西走走停停,今日正好走在这里,才和秦琼相遇。秦琼母子、夫妻经过一番生离死别,焉有不难过的道理。秦母哭道:“叔宝哇!咱一家人谁也不少,惟独你那傻兄弟不知哪里去了,我那傻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可就把我疼死了。”秦母边哭边把罗士信在囚车里挨徕乎尔的打以及他如何逃出囚车救自己和贾氏的情况说了一遍。秦琼一听也心疼得五脏皆焚,一个劲儿地跺脚,说:“母亲放心!儿不管上天入地,也要把我那兄弟找回来。”他们正说话的时候,听见外边喊声震天,众人赶紧到帐外观看,原来在山脚下,义军正和魏文通交战。
  花刀将魏文通眼看就要拿住秦琼了,忽见前边伏兵四起,把秦琼救了过去。魏文通气得七窍生烟,哇哇暴叫。徐懋功把羽扇一摆,义军雁翅排开。徐懋功马往前提,对魏文通说:“无量天尊!魏大帅!你可认识贫道吗?”魏文通断喝一声:“你是何人,敢包庇朝廷要犯秦琼?”“贫道姓徐名绩字懋功的便是!秦琼乃是我们结拜的二哥,自然要搭救他。贫道现为山东义军的军师,你就称呼我为徐军师吧!”魏文通一听,更为生气,断喝道:“你们原来都是响马,竟敢杀官夺府,聚众造反,都是朝廷要犯,还不赶快下马就缚!”徐懋功嘿嘿一笑,说:“魏文通,你已经死在眼前,还敢如此猖狂,我叫你知道知道义军的厉害!”说着用羽扇一指,尤俊达飞马举钢叉当胸便刺,魏文通使了个怀中抱月把钢叉封了出去。二人战马盘旋,战在一处。义军大声呐喊,给尤俊达助威。这时王君可看尤俊达一人难以取胜,催马抡刀上来助战,舞刀便砍。魏文通把马拨开,躲过这一刀。三个人战在一处。魏文通不愧是一员名将,五十个回合过去了,仍然锐气不减。义军擂鼓给二将助威。秦琼不放心,来到阵前观看。秦琼知道这两个兄弟不是魏文通的对手,自己已经歇息过来了,就吩咐带马。秦琼正要再战魏文通,忽听有人大吼一声:“好小子!看我来打死你!”秦琼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傻兄弟罗士信从左面山上飞奔而下。
  原来罗士信刚才用巨石砸过魏文通之后,就寻路来找秦琼,忽听见这里的喊声、鼓声,这才飞奔下山,冲到义军阵前。众义军一看罗士信来了,一个个都高兴坏了。秦琼看见罗士信,高叫一声:“兄弟!你可想死为兄了!”罗士信看见了哥哥,不顾一切把众人推开,张开两臂,过来扑在秦琼面前,抱着秦琼两腿,咧开大嘴放声痛哭,边哭边说:“哥哥呀!我作梦都想你呀!”哭罢多时,罗士信用大手把眼泪一抹,从地上跳起来说:“哥哥!你等着,我去把拿刀的那个家伙杀死再说。”他来到徐懋功面前,傻乐着说:“啊呀!老道,你还活着哪?”徐懋功也高兴地说:“傻兄弟真会说话,我活的还很好。”罗士信提着大枪,直奔魏文通而去。到了近前,对尤俊达和王君可说:“老黑、老红,你俩先下去,把这个家伙交给我啦!”尤俊达、王君可各虚晃一招,退了下去。罗士信用枪一指说:“老小子,你竟敢追赶我的哥哥,适才一石头没有把你砸死,你又跑到这里来了,这一回你可活不成了。”魏文通横刀观看,见对面这个大汉头如麦斗,眼似铜铃,粗胳膊大腿,手提铁枪,威风凛凛,真好像天王一般。刚才他说砸我一石头,差点没有把我砸死,敢情就是你呀,遂问:“来者是谁?报名再战。”罗士信说:“你不认识我,你认识我哥哥秦琼。我就是我哥哥的兄弟罗士信!”魏文通一听,心想:这是个傻小子,说:“休走,看刀!”大刀挂着风声直奔罗士信顶梁砍来。罗士信不慌不忙,双腿叉开,步子站稳,双手横枪往上一迎,只听“当啷啷啷”一声响亮,把大刀崩出去五尺多高,火星四冒,直把魏文通震得两膀发麻,身子一晃,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魏文通心里一惊:傻小子好大的劲儿,我可得小心了。虽然如此,魏文通还想:凭自己的武艺和战场经验,对付这个傻小子那是准胜无疑。罗士信抖开大枪,真好似乌龙摆尾,金蛇乱蹿,上下翻飞,直把魏文通杀了个手忙脚乱。魏文通一想:看来在这里我再找不到便宜,还是赶快走吧!我回潼关交令,让靠山王发兵来围剿吧!魏文通这么一走神儿,大刀往下一落,傻英雄往旁一闪,魏文通大刀往回撤得稍慢一点,罗士信一伸手把刀杆儿抓住,单膀叫力说:“你给我下来吧!”罗士信往怀里一带,魏文通没有留意,连人带刀从马上摔了下来。罗士信两手一撒,扔掉刀、枪,飞身过来,把魏文通按到地上,说:“小子!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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